威立雅环境集团具有150年的历史，业务遍及五大洲74个国家，包括水资源管理（威立雅水务）、废弃物管理（威立雅环境服务）、公共交通（威立雅交通）以及能源服务（威立雅能源），是当今世界唯一提供全方位环境服务的企业集团。
穆桥石（Jorge Mora），威立雅环境亚洲总裁。年轻时在柔道界所向披靡，曾获得柔道世界冠军。经过几十年的不断奋斗，穆桥石从保镖开始一步步做到集团亚洲总裁。他既有商人的坚韧果决，同时私底下又随和幽默、喜欢别人叫他老穆。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老穆接受了《国际商报》的专访。
穆桥石在2011贸易金融发展研讨会上演讲
从柔道冠军到商界巨头
记：您为何由一名柔道冠军转行商业领域？
穆：有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改变，不是我想改变生活，而是生活改变了我。一般运动员的职业生涯很短，最多只有30年，之后运动生涯就会走下坡路，这就是改变的时候了。我在柔道地毯上和人比赛的时候，想到的是获胜，这是我的一个信念。但是我退役后不想做教练，想改变生活。商业领域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一个获胜的渠道，所以我选择成为一个成功商人，进入商业领域来继续奋斗。
记：请穆总聊一聊作为运动员时的生活经历。
穆：我不是穆总，我是老穆！哈哈。其实运动生活是很无聊的，每天5点半起床，跑步十公里，进行体能训练。中午吃的是营养餐，然后开始柔道的培训，之后接受按摩。然后晚餐，10点钟睡觉。其实非常无聊。这就是典型的运动员生活。当年轻人出去玩、喝酒、交女朋友的时候，我们只是吃了睡，睡了训练，训练完又睡，相对而言是非常刻苦的，所以我们并没有正常人所享受的生活。比赛基本是两周一次，因为像这么激烈的比赛不可能每天都有。以前我去世界各地参加比赛，比如去日本，日本是柔道发源地，所以经常去日本培训、参加比赛。比赛当日我会很早起床，吃的很少很清淡。到赛场第一件事就是称重，如果超重，就必须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减体重。如果你的体重较轻，就要赶紧吃很多东西增加热量，比如吃意大利面，以及一些低糖的食物来补充能量。当比赛开始时，你会发现有很多对手在那边。我个人习惯是，不和对手交谈，不握手，不沟通。因为我觉得，首先要从心理上压倒他们。通常在上场前，我头上会批一块布，一上场马上摘掉，整个身体的爆发力就出来了。像是这种级别的比赛，会有很多观众，他们的欢呼声喝彩声给我能量。这时候，我走向地毯，开始战斗。
一旦踏上比赛场地，你必须有一个信念，就是要把对方打倒。当然，是在符合规则的情况下把他打倒。必须有这种信念，才能战胜他。
一个真正的冠军，他其实要非常憎恨失败。失败是经常会发生的，但是你不能说好了好了，失败就失败吧，下次再努力。有这种惰性的话，就永远不能激发他的能量。所以他一定要保持极强的战斗力。要具有“我一定要赢”的这种信念，这是作为冠军非常重要的一点。
当你获胜的时候，有很多人围着你，给你欢呼，甚至有很多女孩子想要和你约会。每当这种时候，我都会很痛苦，因为我的教练总是把我拉回来，说：“小伙子，该去做按摩了，接着训练。”这不是笑话，是真的。
记：所以您不喜欢这种枯燥的训练生活，但是您非常热爱成功，是这样吗？
穆：对大多数人来说，训练是很无聊的事情。但对我们来讲，这就是生活。我们醒来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柔道，一整天面对的都是柔道，可能在睡梦中梦见的还是柔道。柔道已经深深进入我的体内，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所以我并不觉得它很无聊。不管你做什么事情，但如果你不热爱这件事的话，都不会成功。我们这儿有一个跆拳道的世界冠军，到时候你们可以去问他，他会告诉你们同样的答案。
观察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不论作为商人、运动员还是记者，一定要非常细致地观察发生在你身边的事，你会发现许多有趣的事情。所以观察是很重要的。
记：这是从您的运动生涯里面总结出来的经验吗？
穆：是的，比如说，你要观察你的教练，他是怎样来给你做培训的。再比如观察对手，举个例子，比赛时要非常仔细的观察赛场，哪儿才是比较有利的地形。我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每个冠军在比赛时都要做一些迷惑对手的动作，但是因为有三个裁判在边上，所以你一定要找好有利地形，以至于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不让裁判看到。
记：这些动作是指犯规的动作吗？
穆：也并不是犯规，比如说，怎样才能迷惑对手把他打翻，但又要在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所以你要巧妙地运用最快最好的动作打翻对手。
我会把它作为一种战术来考虑，比如在工作中，你也必须观察他人的做法，观察周围发生的事情，才会对你的工作有利。
记：作为一个奥运冠军，智慧和力量哪个更重要？
穆：同样重要。我也遇到过很多运动员，他们拥有很好的身体条件，但他们不动脑，所以不能获胜。对于科学家来说，也许智慧比力量对他们更重要，但作为运动员，力量很重要，智慧也依然重要，这样才能获胜。
记：您非常喜欢柔道这项运动，也非常热爱运动员的职业，为什么不愿意退役去做教练？
穆：我是很好的战士，能够很好地去战斗，但也许我不是很好的老师。也许到了特别高级别的运动员，反而做不了教练，因为他已经非常成功，但如果他要求自己的学生也像他那么成功，其实是达不到的，这样我会非常失望。反而，不是那么顶级的运动员，退役后可以做教练，因为他的期望值不会像顶级的运动员那么高。而且，顶级运动员像战士一样，往往会失去耐心，但耐心对于教练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顶尖的运动员反而当不好教练。
就像爬山，我已经爬到了山顶，但做教练就要往下走了，我不想往下走，于是就选另一座山继续往上爬。我始终向天空看，往上看而不是往下。所以我选择的生活就是一直往上走。
我喜欢一些比较危险的运动，比如滑翔伞、蹦极、潜水。对我来说，危险和刺激就是生活中的调味剂。就像川菜里面的辣椒，如果不放辣椒，这个菜就淡而无味。我喜欢在生活中放些辣椒。
记：不做教练是主动的选择，那么做企业的管理者是您自己主动的选择吗？
穆：我并不同意你的观点，我一辈子都是运动员，尽管我不再参加那些激烈的比赛，但我现在依然在做一些运动。没有人可以来为我做决定，也许这跟中国的文化不太一样。没有人可以做我的老板，不管是威立雅环境集团，或者是法国电力的大老板，我是与他一起工作，并不是为他工作。所以我不是服从他人，我只服从对的东西。这是我的一个哲学。
我赞成刚才你的，我就是一个地毯战士，不管这个地毯是在我的运动生涯还是职业生涯中，没有人能够来控制我。当然，如果我不行，他们可以让我走。现在没人让我走，说明我做的还挺好的。
这并没有对错之分，我只是非常坦率地告诉你一个真实的我自己。
威立雅的团队亲情
记：您为什么会选择威立雅？
穆：有两个原因。首先是人的因素，当时威立雅有个年纪比我大的主席，对我很好。他找到我，让我和他一起工作。我在威立雅的第一份工作是他的个人保镖。我可以做保镖，但前提是你要让我学习，让我学到更多的东西，然后有提升的机会。事实证明，我从当时非常底层做起，然后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另外一个因素是，我觉得环境保护是非常好的行业。运动是生活的一部分，环境也同样是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觉得这个行业很不错，人也很好，就进入了这个领域。
就像人与人的关系一样，老朋友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我会尽最大努力，尽管有的事情我并不喜欢。但有些人就不行，我对他们没什么感觉，所以他们有什么事情我都会断然拒绝，因为我觉得他们不算是朋友。跟工作一样，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是非常重要的。生命很短暂，我只是不想和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记：所以您从运动员的角色急流勇退，选择了从事自己喜欢的事情。
穆：我很自豪，威立雅的确像个大家庭一样，你可以感觉的到，员工都像我的孩子一样。到办公室后，我特别喜欢和别人握手，和所有人都握手，从搞卫生的阿姨开始，大家看到我也特别高兴，所以威立雅的工作环境有种家的感觉。
讲几个故事。第一个故事，1995年，我来中国创建威立雅的公司。去买办公用品的时候，看到商店里一位女士在很伤心地哭，我就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她刚刚失去了一份工作，英语也不是特别好，就被原来的公司炒掉了。我说你跟我来吧，就做我的助手吧。于是我就捡了一个助手回去。当时那位女士的技能并不是特别好，但为我工作了七八年之后，成为了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人才。
第二个故事，我的助手刚进入威立雅还不满一年的时候，她怀孕了，但因为吃了不该吃的药，医生建议她不要这个孩子。当时她特别伤心，不知该怎么办。我看到之后就问她怎么了，她说她怀孕了，我说怀孕是好事你为什么哭啊，她说因为吃错药不能要这个孩子。我说没关系，你把你的情况写下来，我打电话帮你问法国最好的妇产医院的专家。当时她不会法语，于是写了中英文，我夫人翻译成法语后打电话找到专家，跟专家打越洋电话咨询。专家说不是大问题，孩子是健康的，可以生。然后她就听从建议把孩子生下来了。孩子非常健康，到现在为止一直很好。
还有一个比较伤心的例子，我有一个助手去年过逝了，她做我的助手差不多将近十年时间。虽然她过逝了，但她的办公室我会永远为她保留，她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有时候我还会买一杯她最喜欢喝的巧克力放在她的桌上，虽然没有人喝，但她在我心中永远都存在，她和永远我们在一起。
所以如果你爱他们的话，他们也会同样爱你。生活其实并不很困难。
记：是因为您对您身边的人充满亲情，所以您才会从一名老板的保镖成为老板的吗？
穆：我并不是对每个人都那么好的，只有当人们尽心尽力工作的时候，我才对他们很好。其实我是个非常严厉的人。他们都是我家庭里的人，所以平时对他们很好。但工作的时候我经常发脾气的。我会保护他们，就像一把伞一样把他们罩在下面保护。如果其他人对他们做出伤害的话，我就会强烈反击。
记：每次见面都会觉得您很快乐，充满了幽默，而且您能制造一种氛围，让我们都觉得很温暖。
穆：因为我喜欢你。如果别人对我好，我就会对别人十分好。但就像昨天，有一个人对我很不礼貌，对我们公司品头论足。我对他说，尽管你40岁，我60岁，我一样可以把你打趴下，后来那个人就安静了。我有一个绰号叫做老虎，这是前菲律宾总统拉莫斯给我的，他是我特别好的朋友，形容我的性格其实就像老虎一样。如果男的对我不礼貌，我肯定不会对他客气的。但女人和孩子就算了，我还是走吧。
记：来中国之前，您在威立雅都做过什么样的工作呢？
穆：先从保镖开始，之后我到了一个几十人左右的小厂当经理。后来我成为了一个能源机构的首席执行官，然后又当过非洲一些机构的首席执行官，慢慢就担任了整个集团安全事务的总监。对威立雅集团来说，商业安全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我从一开始的创建，一直到后来成为安全事务的总监。到了中国，威立雅集团也就融合了，我成为了威立雅环境亚洲的首席执行官、主席。现在我有一个特别重要的职务，就是在法国电力，也许你们知道，法国电力是全法国最大的国有化的企业，我是法国电力和威立雅的主席的特别顾问。
记：当你作为一个运动员的时候，赛场上观众的加油助你成功。现在威立雅的员工们也在为你加油欢呼，所以你才能取得今天的成功吗？
穆：当然，团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当然我更习惯用家庭这个说法。自己一个人工作就会感到很冰冷，你可以发现有家庭有朋友的人往往更坚强、更容易获得成功。有家庭和朋友的帮助，他会感到很温暖。所以，我不能失去我的员工，但是现在我的员工离开我可以很好地工作。为什么呢？因为刚开始他们不能离开我，但是当我创建了一个非常好的团队，搭建了很好的基础以后，不论我在不在公司，他们都能很好地工作了，这让我觉得是一种成功。如果一个公司完全离不开老总，我觉得这个公司并不是很成功。只有当他在与不在都一样的时候，这个公司的组织结构就已经非常成熟了。
不学习的一天是白白浪费的一天
记：记得采访刚开始的时候您说，加入集团时向老板要求要学习、要往上走，您一步一步走上来，这中间学习的过程很困难吗？
穆：学习是一辈子的事情，就像我的运动员生涯一样。到现在，我每天都在学习。没有学到东西的一天，我觉得是白白被浪费的一天。我认为知识是一种自由，不管你在中国还是法国还是别的什么地方，知识给了我力量，给了我自由。另外，努力的学习其实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训练，别人练四个小时，我就练五个小时，别人工作五个小时，我就工作六个小时。只有比别人更刻苦、更努力、学习的更多，才能比别人做得更好。学习是为了自己，斗争也是为了自己，到最后，你是把自己作为对手来战胜自己。
记：您的学习方式是什么样的，就像您之前所说的观察、坚持，是用这些方法吗？
穆：学习没有诀窍。我的原则是，不懂就学、就问。
记：边工作边学？
穆：当然。我每天学习法文版的《毛泽东文选》，学习金融、法律上的知识，也学习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恐怕我比一般的中国人都要了解你们的法律，因为我读的次数多。我每时每刻都在学习。
记：所以，《孙子兵法》也是您的藏书之一吗？
穆：你想看看吗？当然是的。我有两百多种关于孙子兵法的书，跟商业有关的、跟经济学有关的，有中国人写的、外国人写的，各种对于孙子兵法的诠释。所以，对我来说，孙子兵法很重要。包括还有老子的《道德经》。
记：所有的书里面，哪些是您觉得对于企业管理最重要的？
穆：就像如果你问我哪位女士最漂亮，我无法选择。《孙子兵法》还是最常用的。另外还有一本西班牙的书，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还有美国的John Steinbeck的书。
记：您觉得《孙子兵法》对于您在企业管理中的益处是什么？
穆：其实《孙子兵法》并不仅仅对商业方面有用，《孙子兵法》是一部著作，它对人的一生都是非常有益的。《孙子兵法》里有很多精髓，比如战斗开始时，你要占据有利地形；你不能离河边太近，不然很容易失去有利地形；你要吸引最好的人才，同时要派一些间谍来刺探对方……其实《孙子兵法》只是教你一种战略，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运用到战略上面。不战而胜是《孙子兵法》里的最终目的，是上上策，这些东西在很多地方都是可以用到的。
威立雅与中国共同发展
记：您1994年就来中国了，对于中国人均资源远低于世界水平的国情，您怎么看？当时威立雅进入中国市场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穆：人均资源是很低，而且人均GDP和人均收入也很低，但是跟20年之前相比，差距是越来越短的。20年前，你们在世界GDP排名可能一百多位，现在已经到第二位了。所以GDP的增速是非常快的，而且与发达国家的差距也是在逐步缩短。当然中国并不完美，世界上没有那个国家是完美的。但是中国整个经济的发展，包括人均收入的增长也是非常迅速的。我觉得，中国从改革开放开始，到现在已经做得非常非常好了，因为人口基数太庞大。你还记得吗？以前中国的农村，一家人往往只有一件衣服，甚至丈夫出门的时候，妻子只能在家里。
但是生活在改变，改变真的是特别的快。中国的危险在于它自己，不要寄希望于太快的改变，不可能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暴富了。改变需要时间。
虽然中国人均资源不高，但是你要考虑到，在中国生活的成本也很低。在一些发达国家，虽然人均资源很高，但他们生活的成本也很高，所以比较而言也许还比不上你们。所以即使你们人均资源少，但是消费低，其他国家做的事并没有你们做的多。你应该这样来比较，就会觉得中国现在其实已经不差了。
记：从您进入中国到现在，您觉得中国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穆：我经常说的，日新月异的变化。这种变化有时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对于中国的改变感到非常自豪、高兴，因为在这十几二十年里，我亲眼目睹了它的变化。这是因为，中国人非常勤奋努力地工作。当然，中国人也非常聪明，你们把聪明才智都用到工作中。唯一缺乏的，就像胡锦涛总书记在清华大学百年校庆上讲的，你们现在不缺乏生产力，但是你们需要更多的创新，要有自主品牌。这是我非常同意的，创新和品牌，这才是中国的出路。
记：刚才您也提到中国的发展日新月异，那么威立雅在这样的发展中是怎么来巩固自己领先者的地位的？
穆：数量上其实并不重要，我们关注的是质量，质量上一定要保持我们处在第一。工作上我们都非常努力，我相信我的每个员工都在勤奋地工作。当然我对社会、对员工都有很好的承诺，我帮助员工在很好的环境中工作。还有一点就是本土化，威立雅所有员工、包括另一些东西的本土化。最后一点就是，无论你的性别是什么、你来自何方，我们一定是用最好的人员来为中国服务。威立雅环境服务中国区总经理周小华、包括我们新任的CFO等等，都是女士。所以只要你是最强的，不论男女，威立雅一定会提供最好的位置给你。这也是我们与众不同的一个重要原因。
记：您也一定知道中国的“垃圾围城”问题，对于这样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问题，威立雅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穆：我很了解这个问题，因为它的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关于这个问题，最关键的其实就是资金投入。技术已经有了，最后就看中央政府和各级地方有怎么样的投入。填埋也好，焚烧也好，其实是没有奇迹的，必须要一步步慢慢地走。中国这个社会已经很富有，但具体到个人还不是特别富有，所以不能指望普通人来出钱投建这个设施。而且也不能只怪老百姓没有纪律性、乱扔垃圾，因为如果实在没有地方扔的话，你只能把垃圾堆在那儿了。但相比18年以前，现在已经改善很多了，但对于垃圾处理这块还是要有高度的重视，要有更多的投入。
记：节约能源和开发新能源，哪个更重要、更紧迫？
穆：其实没有谁比谁更重要。发展新能源的同时，必须要做到节约能源。比如在使用煤的同时，必须要发展新能源，直到有一天，这个新能源可以完全取代旧的能源。举个例子，比如你有一辆车，是花钱维护这辆车重要，还是去买一辆新车重要？你不能只省钱不维护车子，你要在维护车的同时省钱，一直省到手里的钱可以买辆新车。节约能源和发展新能源是密不可分的，不能割裂了来看待它。所以节能和发展新能源都十分紧迫，你要齐头并进地来处理这些问题。
“十二五规划”中也提到，我们要节能减排，同时要发展新能源。这个“同时”，是说它们是齐头并进的。
记：您如何评价威立雅在中国市场的贡献，这个贡献并不仅指对于中国市场的推动，还有对中国环境、能源的推动作用。接下来威立雅有何规划？
穆：威立雅并不是拯救者的角色。威立雅集团就像一个很大的篮子，我们只是把篮子里的一个东西放到了中国。其实并不是中国需要威立雅，而是威立雅需要中国。与此同时，我们也做出了自己的一点贡献，在环保方面，威立雅作为一个团队来说，我希望是最好的一个成员。就像一支足球队一样，11个人里面有好有坏，也有比较强的进攻型选手。我们希望威立雅是足球运动员里最好的一个，但光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我代替不了团队。所以整个中国的环保就像足球队一样，我们希望做最好的运动员。
下一步，我们要跟随中国的步伐，中国需要什么，我们就带来什么。我们会带来最好的技术、最好的人才、最好的经验，比如在清华大学，我们会有一个研发中心的研讨会，是关于污染物治理的。所以我们希望做出我们的贡献，能提高中国治理环境的能力，加强与中方的合作。比如与清华的合作，全球的人才都会来到中国，这个合作是来找出改善中国环境问题的一个活动。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为环保贡献一份力量，同时也来学习。威立雅现在是比较低姿态的，不是特别高调的，是低调的来做自己的事情。
记：所以您觉得其他人都不是对手，而是足球队中的一员？
穆：我没有这么说。我们是最好的之一，但我们并不是唯一最好的。我也从来不会小瞧我的对手，我觉得就像踏上柔道赛场的时候，如果你轻敌，反而可能失败。过于的自信就是自负，我们自信，并不自负。
记：以前你在赛场上不跟对手有任何交流，但现在您就不能这样了吧？
穆：现在也是一样，我从不与竞争对手交流。接受采访时，我从来不会提竞争对手的名字。我不跟竞争对手一块吃饭，但我尊重他们。
记：为什么？
穆：因为当你对竞争对手有好感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很强烈地与他去打斗了，所以不交流。
记：你说过喜欢中国这块土地，愿意成为中国人民的儿子。假如有一天您退休了，之后打算在中国生活吗？
穆：我对中国的感情是很难用语言来描述的，也说不出来为什么。现在像我这种职位，我66岁完全可以退休了，集团很多人都希望我完全待在法国，不管是否退休。并且我也已经完全不缺钱用了，但我还是坚持每月必须来中国一次，每次待一周到十天的时间。别问我为什么，我对中国的感情在这儿。就像昨天我说的，我是父亲的孩子，是母亲的孩子，我也希望成为中国的孩子，这不是随便说说，的确是发自我的内心。（记者：魏建玲 陈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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