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央行量化宽松背后的危机

    中央银行是否就是拯救经济万试万灵的良药呢？近期，欧元区债务危机加剧，西班牙银行体系的安全问题，希腊银行依赖欧洲央行的资金支撑；美国经济虽然略有起色，但市场人士都在担心2012年底美国将踏入“财政悬崖”；英国去年第四季度和今年第一季度连续两季经济录得负增长，已经陷入技术性衰退。市场人士都指望欧洲央行、美联储和英国央行扩大量化宽松措施，刺激经济，避免全球衰退。

    欧洲央行的3年长期再融资操作，只是把短期问题长期化，美国的两轮量化宽松加上扭曲操作，对改善市场气氛的效用愈来愈短，而英国央行资产购买计划的规模则不断扩大。若将以上3家央行的资产负债表于2007年年底“指标化”，以100为基数，到现在为止，欧洲央行的指数已经升到260，美联储为340，英国央行则更已经膨胀到450了。

    经济学者已经提出警告，这些央行的做法只是“将罐头一直向前踢”。究竟中央银行不停扩大资产负债表，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呢?可以归纳到以下4方面：

    中央银行的潜在损失

    在发放贷款时，中央银行通常只接受高质素的抵押品，但在金融危机中，曾经一度被认为是无风险的资产（如美国按揭证券或欧洲主权债务），会突然变得“有毒”。而且，中央银行可能鉴于形势而降低对抵押品的质素要求（如欧洲央行对外围国家债券)，所以中央银行的资产负债表风险愈来愈高。鉴于中央银行有“印钞”的能力，它永远不需要“破产”，然而，中央银行只能印制自己的货币。如果该国有大额的对外借款，或严重依赖进口，大量印钞可能会导致汇率严重贬值。因此，量化宽松政策其实是有限制的。

    爆炸性的通货膨胀

    虽然现时通胀在很多国家都没有造成困扰，而目前大部分银行的问题在于一级资本比率加强和贷款需求低迷，但中央银行的风险在于，公众对中央银行的政策开始不信任，通胀预期回升，家庭急于将现金变成真正的资产。不过现时尚未出现这些迹象。

    中央银行在大量印钞后，可能无法在需要时收紧货币

    尽管大部分的央行能通过对储备支付利息而控制货币的价格，技术上亦无需要通过减低其资产负债表来收紧银根。然而长远来说，中央银行不能永远作为金融体系的主要中介人，一定要让银行同业市场回到正常运作。鉴于金融市场现时变得如此依赖中央银行，假若中央银行通过缩小资产负债表和加息来收紧政策，如何减低市场的震荡将是央行的重大挑战。

    中央银行、政府与选民的关系

    西方国家的经济面临重大的结构性赤字，增长前景恶化对经济更为不利。量化宽松政策似乎让执政者既可以继续增加开支，又无须提高税率。但是这将会产生两个问题：第一，政府债务持续上升，中央银行可能会使经济增长长期低迷，日本的经验已经印证了这情况。第二，中央银行协助政府，反对派会将中央银行列为政治的攻击目标，从美国共和党对美联储主席伯南克的评论中就可见一斑。央行主席因为需要“连任”，所以与选举周期的关系也愈来愈密切，而中央银行的独立性也受到了猜疑。

    但除此以外，中央银行或政府又有什么板斧呢?这要让智者给当局一个答案了。（汇丰环球资本市场亚太区财富策略部总监 叶剑雄）

    （注：以上内容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仅供参考，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

作者简介：

    叶剑雄为汇丰环球资本市场财富策略部的外汇专家，负责为亚太区的零售客户就外汇提供咨询意见，并就不同资产类别提供风险管理方案。叶剑雄在外汇交易领域拥有超过25年经验，曾于汇丰环球资本市场部从事外汇交易及销售，以及于汇丰私人银行担任外汇投资咨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