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股票发展的历史中,一条铁律是:股市永远是少数人赚钱的地方。也就是说只有少数人能够掌握股市赚钱的方法,而大多数人是要被套或者赔掉血本。
中国大多数股民缺乏资本血腥教育
写这个主题,我绝非危言耸听,也不是想作什么主观说教。我只是想从资本的本质上,谈谈个人想法。不可否定的是,在资本博弈的世界里,任何幻想都会导致失败。股票市场,尤其突显这种特征。远的不说,2001年,股民寄托很多希望的“银广夏、亿安科技,蓝田股份”等案,重挫股市深幅下跌,银广夏更是创造了连续15个跌停的经典。许多股民、机构都被深套其中。
可能当年国有股减持,上市公司的违纪行为,股市交易的违规操作等等,都成为股市不可掩盖的问题,但如果没有这些问题,我们依旧无法估计股市将会发生什么新的问题。在市场经济中,股市被经济学家称为“一只看不见的手”,绝非空穴来风。
中国大多数股民,是具有超乎寻常的幻想。而资本市场的冷酷和血腥,也是超乎寻常的。近期因做一个亚洲经济发展状况的课题,我同国际一些投资机构接触,大家通过对中国市场的调查了解,基本形成了这样的一种说法:中国大多数股民缺乏资本市场血腥教育。之所以这样说,这和股票本身没有关系,既然资本的价值依托竞争、规则、机会确定,涨跌也就成为了最常见的正常方式。
今天的中国,要建立一个相对成熟的股票市场,必须首先要培育一大批相对成熟的股民。在这个观点上,我们必须首先要去了解资本发展史和资本发展的本质---竞争、博弈、投机、冷酷、血腥……。了解历史,是为了更好的把握未来。未来反正是未知和希望的目标地。
目前,中国大多数股民缺乏资本市场血腥教育,这不是股民的缺失,这与滋生中华民族的历史基因有关。我们的历史中,尽管出现过管仲、范蠡、吕不韦等这样政治家成份更浓的商者之外,基本缺乏纯粹自由商业土壤。这是我们的商业文化,同华尔街商业发展的天壤之别。我们要走向世界与世界接轨,要进入股市市场。了解这一切,是每一个投资者必须要跨过的一道瓶颈,也是基本教育。
股票涨跌的故事还在我们身边不断演绎。自1653年华尔街“从一块基地,一条河流间”诞生资本的帝国以来,华尔街投机者们从最早利用伊利和太平洋铁路股票的逼空战到现在制造的资本经济衍生品的泡沫危机,充分说明在资本的世界里,传统的智慧与现代的智慧,是何其能够被人类发挥得淋淋尽致,并尽情把握和利用。自认为聪明的投资者们,可以预测出无数个结论,结论总是动荡不安的。
美国开国元勋、资本货币体系的设计者杰斐逊至死也没有改变“纽约是人类堕落的大阴沟”的想法,他坚信资本的血腥太违背道德范围。但杰裴逊的固执没有改变华尔街的自由发展。华尔街在产生一大批大坏蛋的同时,也产生了一大批至今影响世界的资本巨人。在杰斐逊之后的一个多世纪间,资本灾难大约每20年就会降临美国一次,但灾难总会过去。资本市场同自然界一样,它要寻找和谐平衡点。
英国著名的经济学家E、舒马赫提出:资本主义已危险地偏离了自然与人类心灵。尽管这样,在世界范围里,人们看到的是资本越来越强烈地吸引力。
股市的力量是自然的力量,是繁殖最快、竞争最大、最激动人心、操作最方便的投资方式,它比地球上任何物种更让人类爱它恨它离不开它。
自上世纪90年代初全世界股票指数飞速发展以来,西方经济学界就视股票市场的发展为“非理性繁荣”。在这一点上,美国前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艾伦. 格林斯潘也是处于极端予盾之中的。1996年12月5日,在全球股票市场指数达到相当高点的时候,格林斯潘发表了一次重要演讲,似为资本先知的格林斯潘一向谨言,但他这次用“非理性繁荣”来形容股票投资者的行为。可以想像,次日,全球股票市场应声大跌。耶鲁大学经济学罗伯特.J.希勒教授,在他著名的经济著作《非理性繁荣》中,非常理性地阐述这种理论的迷茫性:我碰到大部分人,不管从事什么职业,都对这一问题感到迷惑。甚至连艾伦.格林斯潘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在他发表“非理性繁荣”演讲的仅仅几个月后,他又站在乐观派一边,提出了当今经济和股市“新时代”的说法。
谁都知道,格林斯潘的矛盾,至今影响了在全球依在蔓延的经济危机。
我记得美国一位很有名的股评家讲过一句很经典的话:诚实在华尔街从来赚不到钱。但是,我想,你不诚实,或者不装出诚实,你更赚不到钱。
我曾在我的一本财经著作《痛心财富》中剖析过这样的资本现实:在商业社会里,人没有高尚与下流的区别。区别是选择上的而非道德上的。一个人选择了诚信,只是绒信能帮助他改善利益境况,而一个选择了欺诈,也是因为欺诈还没有让他丧失更多的利益,人们选择的不是诚信或欺诈,而是交易的方式与技巧。
我们必须承议:在资本的市场,经济与政治的威力,已根植世界每一个权利的角落。纵观近20年之内的屡次国际性的经济危机,很多因素是政府政策监管制度的缺陷造成的,危机怪圈也是这样形成的。原本资本市场属于自由形式,结果,政府和投资机构,包括民间都做不到这一点。在股民期待救助的时候,希望依旧寄托在政策救赎上。在中国股市发展的现阶段,这种状况更是明显。所以,非理性的希望,也是是灾难性。我们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理性管理股市,从根本上了解股票市场的血腥历史。但这一点同样不好做到。
记得中国股票指数高达六千多点的时候,我身边很多炒股的朋友给我讲过这样的一句话:股票涨得让我们心惊肉跳!我想他们心惊肉跳的原因,一是对股市未来不可预测的担扰,怕财富一夜化为泡影,二是对政策不可把握的担扰,担心某项政策急速改变股市状态。股市在疯涨,贪婪和担扰也在疯涨。这种心理,特别像古代祭天求雨一般。结果,股票大跌。很多徘徊在心惊肉跳的人们没有出来。最后,跌也让他们心惊肉跳。
作为理性的智者,资本市场的危机是可以预见的。早在2000年股市达到历史高点时,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诺贝尔奖获得者丹尼尔.麦克法登说:目前,国际资本市场的不稳定,几平可以肯定将导致未来再次爆发金融危机,美国也不排除导致未来全球金融危机的风险因素。
经济危机不幸被他言。
2008年9月份,随着金融巨鳄雷曼兄弟的轰然倒地,来势迅猛的金融危机席卷全球。在数学的王国内,股市超越常规的格局,应当还是有他固定的发展模式。
有人认为股市与物理学黑洞有相同之处。这是一个比较精到的比喻。黑洞是宇宙中有巨大引力场的恒星,是宇宙天体中引力极强的地方,有巨大的引力场,外来物质能够进入它的视界,而没有任何东西能从黑洞逃逸。股市也是有很强的吸引力,在我国它是发展最快,参加人数最多的一个群体,是市值最大的一个市场。人们自从进入股市,也就很难从股市中逃出来。
在股票发展的历史中,一条铁律是:股市永远是少数人赚钱的地方。也就是说只有少数人能够掌握股市赚钱的方法,而大多数人是要被套或者赔掉血本。
股市太多惨痛地案例被传媒传播,股市太多激动人心的案例被传媒传播。在股票的世界里,你会不断赚钱,也会不断赔钱。你会不断有希望,也会不断有失望。但不管怎样,请你多多回望资本历史,在理性中,记住有一种东西叫血腥。赔、赢的时候,这种东西都存在。
在股票的世界里,浮士德的人生,对股民太有借鉴性。你要上天堂,必须先入地狱。你要得到好处,必先要经历很多坏处。否则,你上不了天堂,也得不到好处。股票市场也一样,就象中国一句流行歌中的语言: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方舟)
二00九年九月六日草
附:为了让股民更好的了解资本市场的残酷性,在附件中,我推荐曾风靡全球的老虎基金兴衷案例,供读者参考。
老虎基金的兴衰
老虎基金曾是举世闻名的宏观对冲基金,由朱利安、罗伯逊(Julian Robertson)创办于1980年,创立资本为800万美元。1998年8月全盛时期,管理的资产多达220亿美元,比索罗斯量子基金还高出一大截,是当时规模最大的对冲基金,罗伯逊因此被人们推为华尔街最具影响力的人物。
老虎管理旗下原有六只基金,都是罗伯逊在20世纪80年代陆续创立的,以各种猫科动物命名。除在1980年创建以其商标命名的老虎(Tiger)基金外,1986年他建立了美洲豹(Jaguar)基金和美洲狮(Puma)基金,1987年还组建了狮子(Lion)基金和两只美洲豹猫(Ocelot)基金。其中老虎和美洲豹基金较具规模,各管理数十亿美元。从基金的名称,人们可看到罗伯逊对冲基金投资策略的进攻性和霸气。
八十年代中期,罗伯逊投资成果格外成功,早在1986年传媒就广泛宣传对冲基金的高额回报,特别是老虎基金在1985年“宏观”投资的高回报率。老虎基金在美元连续四年强劲升值后,预计美元相对欧洲货币和日圆币值高估将贬值,买进大量的外汇购入期权,取得高额回报。老虎管理初期,以传统的个股选择为投资策略,80年代中后期,随着金融创新和越来越多的金融衍生产品的推出,老虎管理日益背离传统的基金管理策略,在世界范围内建立包括政府债券、货币、股市、利率及相关期权期货等衍生产品的投资组合,成为典型的“宏观”对冲基金。老虎管理曾保持辉煌的业绩,自1980年至投资失利前的1998年8月,每年的投资回报率为32%,就是把投资失利的18个月算进去,其年均增幅也高至25%,是表现最佳的对冲基金之一。
1998年8月之后,老虎管理的投资四处碰壁,资产价值一落千丈。从1998年第四季开始,投资者在长期资本管理(LTCM)事件的阴影下,陆续赎回在对冲基金的投资,老虎管理是面对大量赎回的主要对冲基金之一,总额高达近77亿美元之多。
让我们看看老虎管理的衰落之途。1998年秋,俄罗斯卢布贬值使其损失6亿美元。其次,老虎从事日元投机交易,即借入低息日元购入美元资产,以图在搅乱亚洲金融市场动荡中获利。日元在1998年第四季,突然转强,打乱了对冲基金在日元投资的部署,老虎管理再亏数十数亿美元。投资者开始赎回资金,使其元气大伤。
日元投机和卢布债务的损失,对拥有220亿美元的老虎基金而言,还不足以致命。老虎管理在全球“宏观”投资接连失手后,转向股市投资。投资股票,罗伯逊一向坚持“价值投资”理念,依据公司盈利能力确定合理价位,逢低吸纳,高价出货。
1999年,金融市场刮起了科技股旋风,以科技为主的“新经济”股份之涨落,并不完全按基础分析的模式运作。罗伯逊低价买入大量的“旧经济”股份,而这些股份由于市场资金流入“新经济”股而持续大跌,比如,持有逾22%股权的美国航空,在过去12个月内失去近乎5成的市值,使老虎管理损失惨重,老虎基金的每股资产从高峰的154万跌至82万美元,幅度高达47%。
作为对冲基金,老虎管理利用杠杆买空看好的股份,卖空利淡的股票,对于没有盈利的科技网络股,罗伯逊抛空这些股份是理所当然的,他先后沽空了两大热门股份朗讯(LucentTech)和MicronTech。这些交易,为老虎带来的灾难性的损失。
老虎管理在1999年第四季度,开始追入已过势的“新经济”股份,先后大力吸纳英特尔、戴尔电脑等,“高买低卖”,在科技股上又输一把。
由于股市投资决策一再失误,老虎管理的资产1999年下挫19%,截至2000年二月底,再下跌13%,加上投资者纷纷赎回资本,从1998年9月以来,老虎管理的资产值已暴泻了160亿美元。由于严重亏损,老虎管理的资产,已无法提供足够的佣金和分成利润以支付营运开支和雇员薪酬。对冲基金的报酬,不像互惠基金来自管理费,而是从基金所实现的一定利润中抽取20%作为薪酬。老虎管理的客户非富即贵,他们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以鼓励基金回报跑赢大市,但要求投资收益必须超过一定水平时,才向基金支付佣金。在老虎管理亏损的情况下,要想获得佣金,基金的回报率就必须大幅反弹近50%,但这几乎不可能,而资金又不断被赎回,以至连最后的管理收费也不足以应付一般营运开支。
面对山穷水尽,罗伯逊万般无奈宣布老虎管理结业。剩下60多亿美元的“退还”方式如下∶75%现金,5%为基金持有的11种股票,在2000年5月1日前逐步退还给公司各股东。老虎管理仍保留美国航空等5种核心股票,约为公司资产的20%,罗伯逊可能继续保留公司名号管理家族约15亿资产。罗伯逊表示不再“为他人赢钱”,并考虑坐下来写“财经类小说”。
至此,曾经在国际金融市场叱吒风云,显赫一时的老虎管理集团寿终正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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